??第17章凡人

??她是抱着想让封离持清两人都颜面扫地的想法，才在天央台上气胆壮这事。她印象中尊君只是一个轻视她凡人份、冷漠刻薄的婆婆，

??但她还是垂下睛，用一如既往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抱歉地说：“我见尊君……持清先生不在，就自己去了，是我失礼。”

??毕竟以他们之间的份差距，尊君如果对她有什么意见，大可不必这么婉转行事，就像封离一样，权力恣行无忌，从不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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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已经大不相同，她离开时还只有一张空的床，如今已经和她常住的天命阁没有什么区别，布置得简单而温馨。

??姜真踟躇片刻，她并不想和持清有任何肢上的碰，但一不妙的直觉蹿上来，让她觉得还是不要落持清的面比较好。

??但即使心上中明白，她也无法对着温和地望着自己、轻声细语与她说话的尊君提起防范。

??姜真站在他面前，表情变得稍许不自然，瑶池里没有侍女护卫，不算天，这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再想想他们俩的份——更尴尬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受过一个长辈这样坦率的尊重和关怀，姜真稍不适，忍不住别过，望着自己的左边。

??尊君站在星河之下，从她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他从容的背影，修长凌厉的指骨摊开，有荧光停留在他手上，又倏然散开，消失不见。

??姜真被吓了一，又匆匆转过，磕磕绊绊地说：“多谢……尊君。”

??他的手很柔，却没有任何温度，刚一相，四周的景就像上次一样骤然变转，姜真已经有了经验，没有惊呼声，眨之间就已经来到了她第一次醒来的地方。

??姜真还是第一次看到尊君现在瑶池里，表情都有些恍惚，这实在是尘世难以企及的景象，无论是如梦似幻的瑶池，还是姿容脱俗的尊君。每当她站在瑶池的这片浩瀚的星海之下，都仿佛及到了很遥远的东西。

??他应该只是在说客气话吧……姜真没养过，白鹄停在她上装死的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喜她的表现。

??“天外天空寂，瑶池也已经很久没有过外人，我已让张隙送来衣用品，不知是否合你心意。” [page]

??他的声音，缓慢腐蚀着她的防备：“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无须告知任何人。”

??持清也看到了她被白鹄吓到的一幕，微微一哂，朝她的方向伸手，白鹄展翅，停在他手上，随即化作无数碎羽，消失不见了。

??况且持清面上寡淡，并没有任何其他意思，这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在这壮观绚丽的瑶池之下，他的影仿佛与万格格不，孑然一。

??白鹄正停在她的左边肩膀上，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双，血红的睛直勾勾盯着她的脸。

立在瑶池间的影。

??他温声开：“你若是想去，可以再唤它，它很喜你。”

??持清说完，朝她伸手，手型修长好看，腕骨白皙玲珑，仿佛瓷白玉。

??姜真心有些怪怪的，却说不哪里奇怪，尊君待她太好，没有半仙尊的架，她反而从这温和中隐隐觉古怪。

??姜真和他对视上神，心里没由来地一阵发寒，面前的人目光柔和，没有丝毫不耐，可正是如此，才让她觉得不协调，这不像是一个生杀予夺的仙界尊君该有的神。

??她想起尊君让她直呼姓名，如果不听，显得太无礼，但她也不敢真的直呼尊君名号，就算是凡人，有封离存在，他们之间还隔着一辈呢，没有叫长辈名字的理，只能临时调转风。

??哪怕这不协调只是相当轻微的一，也足以让姜真觉得警惕。

??“没事。”持清没有抬手，姜真却觉到有一柔和的力量托着她的胳膊，将她想要行礼的摁了回去。

??持清向她走近，漂亮的灰睛温柔地注视着她的双眸，长睫仿佛被瑶池的雾气濡，没有损毁他貌半分，反而更显得冷寂柔。

??尊君转过，声音温柔清晰，富有磁：“你回来了。”

??她伸手，轻轻搭在他手上，像个小孩一样握住他指端，但传过来的温度，仍然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