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病房门的民警似乎是有些困倦，四下里张望了一会儿，犹豫了片刻后起了病房。山间的夜晚温度极低，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用力地裹了大衣，找了好一会儿才借着微弱的月光在百来米外找到了一个被风的小角落，裹着外缩了过去、就这么在地上坐了下来，然后燃了一支烟。

可这一回好像连烟都已经打不起神来，接连了两支烟，他却还是撑不住袭上心的困意、呵欠连连。眯着睛抗争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能抵住越来越重的困意，打着神四下里扫视了一，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闭上了睛。

手里一柄果刀在手机刻意调暗的光线下依然显得有些目惊心。

烟有害健康，这谁都知，可是没办法，警察这行的很少有没有烟瘾的，否则实在是撑不住那么多的熬夜。

“查查看刚才我们在卫生站的时候有谁不知去向，”凌霄已经转往门外走，“我们说话的时候有人在门外。但只是一晃而过，说不好是不是和这案有关，你先查查看。”

都有证人？凌霄也是微微一愣，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气：“你们通知死者这家的弟弟了没有？”

村偏僻，晚上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就连电视台都不多。到了晚上九的时候，已经是家家都关了灯上床休息，就连卫生站里都是一片漆黑——卫生站设施简陋，医护人员一共就只有三五个，好在平时白天都没有什么病人、更不用说是晚上了，因此向来都是没有人值班的。村就这么大，乡亲邻里抬不见低见，要是真有事，还不如直接到“医生”家敲门来得快。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片昏暗之中有一大的人影蹑手蹑脚地慢慢摸了卫生站。大门的时候他微微顿了顿、似乎是朝角落有些张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又迈动了步、几乎是踮着脚慢慢地了门。天太暗，他又努力地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方向，趁着天黑一一摸到了病房。

...

张承：“已经通知了，说是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年轻人大多都了城读书工作，还在村里的只有男主人的堂弟和一个远房侄，还有个弟弟在县城工作。”

案好像忽然间就陷了僵局，不过好在还有一个幸存者，因为想着等着孩醒来就能问凶手、再不济最起码也能问有用的线索，一行人也并不是太过焦虑。前一天熬了一个晚上，今天实在是都有些疲惫，安排了几个民警在卫生站守夜之后，一行人到底还是没能撑住、在村的招待所里住了下来，争先恐后地洗漱完关灯休息。

“都说和家人在一起，目前看起来没有什么漏。”张承摇。

凌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轻轻“啧”了一声：“这几人查下来怎么样？”

张承神一凛，目光一瞬间凌厉起来，下意识地看了四周、见没有人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低低应了声大步就了门。

凌霄忽然扬了扬眉：“那今天早上呢？”

“你是说……”张承微微一愣。

中午的时候张承才终于回来，眉却没有半舒展的迹象：“已经派人查过了，早上的时候堂弟在家里、侄城了，都有证人。”

烟被灭、最后一零星的亮光终于也消失不见。这一晚的天气不算好，就连月光都有些暗淡，村里有路灯却不多，看起来像是整个都陷了一片黑暗之中。仲秋初冬，就连虫鸣鸟叫声都早已不见，安静得让人有些发怵。

民警刚来，门还虚掩着。那人伸了手、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又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这才一个闪了病房。病房里没有开灯，更是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那人关上门后微微犹豫了一会儿，悄悄地从袋里摸了自己的手机、借着手机的光线才终于看清了屋里的格局和病床的位置，轻手轻脚地到了病床前，抬起了手。

凌霄回到了卫生站，再一次检查了一下那孩的伤势，见伤情稳定、暂时没有复发的迹象，微微松了气，坐在病床边靠着椅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手里的箫。

握在刀柄上的手了，手指得几乎有些发白。

凌霄也，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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