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相实在是乎意料地洽，一直到有一个周六、早饭时凌霄取了一颗药，叶霖一时间居然有些发怔、一下反应不过来那是什么。

“你醒了？”视线终于和那一双凤相对，少女轻的嗓音自响起，平静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叶二少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张俊脸上也不知该说是泛着红还是黑得能滴墨来，咬着牙沉声：“放我下来。”

“好。”凌霄喝完了碗里最后一粥，了纸巾斯文秀气地了嘴，神如常地了，“我知了。”

这几年房价像坐了火箭似的疯长，房产中介也像是雨后笋一般、开了一家又是一家。不过是走了几分钟，凌霄就已经路过了两家——少女在门略略停留了一会儿，很快就再一次向着公车站而去。

叶霖有些依依不舍地慢慢睁开了睛，然后一下就对上了一张致又熟悉的眉。

凌霄聪明、用功，适应良好，而且难得的是还很识趣——从来不会追问和窥探他的私事。有了这样一个“室友”，日好像也渐渐变得有趣而生动了起来，不再和以前一样是日复一日的一成不变。

“后天就是十五月圆之夜，”凌霄在桌前坐下，一翻手、掌心里已然是现了一颗黑的药，“这是这个月的解药。”

格外疲倦，再加上……边好像有一若有似无的香，让他不自觉地就安定了心神，不知不觉间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凌霄回到房间，抱着自己的笔发了会儿呆，而后找自己的本看了一会儿、又用手机上网查了些信息，最后破天荒地没有像往常一样看书题，反而收拾了钱包钥匙、了门。

大概就是怀着这样的心理，观街向来都闹极了。

确实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怎么可能！叶霖看着小姑娘近在咫尺的眉，低下又看了看自己腰间的手和明显离地面腾空而起的距离。

叶霖关上门，黑着脸看着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的小姑娘，良久后到底也还是只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摇着无奈地叹了气——鼻尖好像还能闻到刚才那让人心安的香，似有若无。

...

凌霄“哦”了一声，见他醒了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随手就把他放了下来、找钥匙轻车熟路地开门了屋，神如常地打算洗漱休息。

短短四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从牙里挤来的。

良久，叶霖放下了碗筷，低声开：“我要回家一趟，明天晚上回来。”

他们之间相得太过自然，让他居然险些就要全忘记了——这样的生活，其实全都是从她下毒威胁开始的。

但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哪怕一百个人里只有一个人运气好、九十九个运气不好，却也总是会有人忍不住想——说不定，自己就是那一个人呢？

……

凌霄下了车，很快就没了来往不息的人群之中。

叶霖脸上原本还算是愉悦的神微微一顿，低了定定地盯着她白皙的掌心。

很好，不止被个小姑娘抱了，而且还是个标标准准的公主抱！

家里虽然多了一个人，但相得还算是愉快——当然，是如果撇开那些偶尔发生的、让叶霖每每都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的小曲的话，比如说——那天的那个公主抱。

两人像是谁也没有察觉、又或者谁都心中有数，一言不发、神自若地低吃着自己碗里的早饭。

男人的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凌霄现在对坐公早就已经是轻车熟路了，顺利地在观街的车站下了车——观街是江城有名的“古玩字画一条街”，既有古玩也有现当代的字画，略有些偏僻的巷里却是店铺林立、开满了大大小小的画廊和古玩店。文玩这一行向来，运气好捡了漏就能一夜致富，运气不好走了买了赝品、倾家产也不过是顷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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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之间他觉得睡前闻到的那香好像是慢慢地变得清晰了起来，不再是原先的似有若无，却依然清甜幽静得让人心安，周好像还有一熨帖的意围绕着自己、让人格外放松……

“你……”叶霖张了张嘴、似乎是有什么话想问，可开了又觉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伸手从她的掌心里接过了药，就着杯里刚倒好的、毫不犹豫地一吞了下去。

叶霖收拾完了桌、洗了碗筷，换了衣服门。

凌霄来的时候正是刚过上个月的月圆，如今她已经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个月——很快月圆之夜就又要到了。

早饭的气氛忽然就急转直下，一下变得有些沉默而压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