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霖抿了抿，看着她再一次倾过、慢慢地解开了绑着自己的带和衬衣。

她说的一不错——她指的那三个地方，确实又疼又僵。

他话音刚落，少女一下猛然怔住。那张先前始终沉着从容、甚至有些意气飞扬的脸上，忽然就现了一无措到了极致的茫然。

...

叶霖下意识顺着她说的话伸了手、向了自己的脑后，眉一下锁得死。

叶霖学生时代虽然成绩众，但历史向来学得一般，对至德这个年号完全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好在唐朝他总是知的，当即也就先应了一声，神却是忽然间一下幽了下来——这少女的衣着和言行举止、再加上她的这个问题，让他已经隐约有了一些猜想。

她底的茫然无措，居然已经全数压了下去。

少女原本蹙起的眉一下拧得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问：“你可知大唐至德年间？”

少女的话却依然还在继续：“再分别向两侧与其相平、相距两指宽。是否皆是僵不已、疼痛难当？”

大概是知这一次的所作所为比先前绑住他的手更严重多了，这一回她索连“还请见谅”都没有再说，显然是本就已经没想过能得到他的原谅。

“我知你恐怕已猜我的来历，我确是大唐年间生人。方才你服下的，乃是我师门秘药，若无解药则每月月圆之月时发作，届时痛苦难当、生不如死。你本无辜，然而此事匪夷所思，一旦，必陷我于危难。此下策，实乃万不得已。”

然后她站了起来，往床边走了过来。

相比起男人的张戒备，少女的神却平静得几乎有些不可思议，这时候语气自然得像是在陈述着某个事实一样：“我万谷素以医毒称绝，此乃师门秘药，除我门人，莫说解毒、就连中毒都察觉不了。你若不信，可住脑后正中、发际上一寸。”

叶霖顺着她的话再一次找到了位置下。

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居然有些不忍心看她的睛——那双凤里，好像本不应该现这样的茫然无措，甚至隐约带着……绝望。

她显然还是虚弱得厉害，连形都还有些不稳、脚下的步更是虚浮得略带踉跄。她有些费力地走到床边、在床沿慢慢地坐了下来，然后又俯了慢慢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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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少女微微皱了皱眉、低声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底有着显而易见的疑惑，然而却并不追问，很快就转到了下一个问题，“如今是何年月？”

虽说历史知识的储备不足以让他记起这个至德二年到底是哪一年，但至少唐朝大概是什么时候他总还是有个概念的，这时候糊糊地回答了一句：

从昨晚两人相遇开始，每一次的锋都是这少女稳占上风、死死压着他一。叶霖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开为自己扳回些什么，压下心里莫名的不忍正要开，那少女忽然一看了过来——

有的神与心思、全神贯注地和她周旋。

少女坐在床沿，看着好不容易终于挣脱了桎梏的男人第一时间坐起来、满脸戒备地死死盯着自己。

“一千多年了。”

没有了光的染，她的脸好像忽然又白了许多，甚至比昨天晚上都还要苍白。

男人一瞬间瞳孔骤缩、浑肌死死绷，却识趣地并没有开说话、甚至都没有挣扎，只是抿着死死地盯着坐在床沿的少女。

然后他终于在一瞬间彻底变了脸。

“得罪了。”叶霖隐约听见她似乎是低声说了一句，然而还来不及细想，就见她忽然间伸了手、并起了指和中指——她的手指白皙修长，好看得几乎让人有些眩。叶霖怔了怔，忽然觉得颈侧一麻、居然不由自主地张了嘴，然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忽然就被人一抬下、下意识地咽下了不知什么时候被喂了自己嘴里的东西。

叶霖这一回没有再试探，老老实实地回答着：“二零一二年，三月十七日。”

“这里是我家，”叶霖试探着说了一个近乎废话的回答，见那少女闻言并不动怒、只是不置可否地再一次扬了扬眉，他却莫名觉得压迫一瞬间更重，立时压下心里的那些念，沉声补充着，“如果你要问更大的范围，这里是江城城西的天地云小区。”

少女一双凤里忽然就显了一几乎可以称之为惊喜的光彩来：“至德二年与如今，相隔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