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所订下的和平条约，而是私人恩怨。关乎于一个叫九儿的少女，也关乎一段早就被尘封的历史。

这段恩怨原本早就应该在多年前的汜关城外被了结，却在差错下延至今日，不论此战的胜负成败如何，想必，两人的心中也不会再留有遗憾了吧……

……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如此盛大的一场战事，却并非所有的人都会兴趣，比如苏文，他虽然借前去沧澜山观战，实际上，却是偷偷溜回了北域，来到了圣城外的那座小山坳上。

从这里，可以隐约看到远方无字碑的模样。

他的膝间搭着一张普普通通的木琴，一曲未终，却轻轻下了琴弦。

因为有一个人从他的后来到了他的边坐下。

“这首曲，还是我教你的呢。”

今日的沐夕，脸上少了些冷傲之，却多了一些风霜，想来这些年人族内外的大小事务，也着实让她有些累了。

苏文笑了笑，很自然地从沐夕手中接过一壶桂酒，浅浅地酌了一，开：“果然还是得上山楼的桂鱼呢。”

沐夕把脑袋轻轻靠在苏文的肩，说：“我已经叫华叔去买了。”

苏文低着，叹了一气：“对不起。”

沐夕摇摇：“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毕竟，她的付，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多，如果她还活着，我必定是要与她争上一争的，但现在……又怎么争呢？”

沐夕的这番话不是为了让苏文心安，或者让自己心安，而是在述说一个非常简单，非常浅显的理。

一个死去的人，是无法战胜的，也是无法与之相争的。

苏文的里面透着一丝淡淡的悲意，他摇摇，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而是转言：“我听胖说，前两天云后派人给我送了个信？”

沐夕：“还是老生常谈的问题，问你对屠生那座阵的研究怎么样了？”

苏文无奈地回答：“哪有那么快，当年屠生用了多少年才成功的？我这才研究了多久……”

然而，苏文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沐夕便将其打断：“可是，我知，你其实早就已经破解了其中奥秘了，对吗？”

苏文一怔，随即将沐夕搂在了怀中，笑：“果然，还是瞒不过你的。”

沐夕没有接话，而是安静地闭上了双，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咪。

于是苏文继续开：“屠生所谓的大，不过是打开了两个世界的通而已，只是不知，在通的另外一边，究竟是我曾经所待过的那个世界，还是什么别的地方……现在我更倾向于认为，那或许是一个更加可怕的地方。”

“为什么？”

苏文摇摇：“我也说不好，大概是某直觉吧，也或许是因为老家在死前对我说的那番话，我想，他或许是知真相的。”

“永远……不要……重蹈覆辙……永远……大的终……毁灭……”

即便过了这么久，衣威泊的最后这句话，依旧在苏文的脑中挥散不去，也成为了他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警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苏文相信，衣威泊不会骗他。

沐夕并没有因为苏文的这番话而放下心中的忧虑，而是继续问：“可是，你就不想回去吗？”

苏文笑着摇摇：“若是我一个人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若是带着你们回去，我又怎么忍心呢？”

说完，苏文俯下，轻轻在沐夕的额吻了一记，叹：“再过些日，等这个世界再安稳一些，我们就回到徽州府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