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氏摇摇,说番伤之语:“婢是东莱人,八岁那年没了父母,被行商的公公从莱西买到这当下人,后来成了蔺家二爷的小妾,四年前有了女儿,如今……也只剩下女儿了。”
少年连忙咽下嘴里最后的一块:“小的之前在东面的柳乡,前天晌午才到这个庄讨吃的,结果什么也得不到,到了昨天,小的实在太饿,悄悄溜到这后面的草堆里,想等天黑没人了,悄悄到圈里儿麦麸什么的填肚,没想到天刚黑,外面上千人冲来杀人,杀完人抢完东西还放火,小的吓懵了,躲在草堆里不敢动,等没了动静才悄悄爬来,整个庄都烧了,圈也没了,想离开又担心黑夜里在外面被冻死,这才躲在这间熄了火的柴房里,迷迷糊糊听到动静,急忙爬起来躲到后面,接着就见到你们了……”
蔺氏惊恐地四张望,刘存向蔺氏了个噤声的手势,捡起木悄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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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存再次望向蔺氏:“周围没有一个熟人?”
刘存抓住木柴的手停止片刻,很快把木柴架到火堆上:“你叫什么名字?”
蔺氏想了想,最后还是将剩下的狗缓缓收回去,微微侧弯腰向刘存致谢。
“不知,小的从小就在这片地方讨饭,有人说小的十五了,也有人说小的十四。”少年的声音越来越低。
“恩公,婢吃饱了。”蔺氏将还剩下一条前的大块狗放到刘存边。
刘存只看一,便转向火堆继续忙碌:“给孩留着吧,今天运气好打到只狗,明天恐怕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东面的柳乡?离这里多远?”刘存不知如今整个胶南地面上各乡各庄的名字叫什么,毕竟千年过去,沧海桑田啊。
捧着乎乎狗的少年几步走到火堆旁,略微犹豫便跌坐地上猛啃,墙角的蔺家小娘见状放下心来,撕条细小的狗放女儿不住蠕动的小嘴里。
看到刘存挑的影消失在墙外,蔺氏搂着怀里的孩不知如何是好,很快听到后方墙外传来一阵少年人的痛呼声,十数息后,便看到双手捧着把雪不断搓的刘存平安回来,后跟着个衣衫褴褛面目肮脏的惊慌少年。
少年下意识接过狗,呆呆望着往火堆里添柴的刘存,泛青的珠里光暗淡下来:“小的没家,从不知家在哪儿。”
素来沉稳不苟言笑的刘存再次沉默了,缓缓转动手中的烤·,在长达半个小时里没有再与女说句话,直到把烤熟略微降温之后,他才将烤得油亮焦黄的狗放到蔺氏面前的草上,刚想撕下条狗自己享用,就听到房门外传来一声踩断树枝的脆响。
刘存缓缓摇:“多大了?”
刘存叹了气,飞快吃完手中剩下的狗,从草堆上再撕下焦黄的狗前递给少年:“吃吧,你家在哪?”
不知何去何从。”
刘存见状不再询问,门搬来三块石摆在火堆旁,再次去从前方废墟里找到个满是缺的糙陶罐,用雪反复净,装上满满一罐洁净的白雪,回到屋里小心地架在三块石组成的简陋灶台上。
刘存一坐在火堆旁,伸手撕下一大块香的前到蔺氏手里,再撕下条狗扔给后怯生生的少年,最后将另一条焦黄的狗拆下,旁若无人地大啃吃起来。
少年抓着狗埋回答:“小的没名字。”
少年心
少年抬起,愣了良久开始回忆:“五天前,南面村的好心人家施舍了一捧麦麸,第二天就吃完了,这几天只有树吃。”
刘存啃掉半只狗,发现边的少年手里只剩下光溜溜的骨,却还在贪婪地舐狗骨上仅剩的几丝,难过之下忍不住问:“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火焰熊熊燃起,刘存转向只顾啃的少年:“小,你怎么现在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