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日之后,县衙门里多了个面貌俊俏的年轻小伙,成了大令的贴长随的事,便不胫而走。初时,大家倒觉得正常,这年谁了官,没有一帮亲戚来上赶着投靠要位置的?
李炎卿双手接过状,方一展开,就见到那一笔娟秀的小楷,比起自己的书法,那不是一星半,不由暗自汗颜。等看完了状纸内容,他额上已经沁汗来,忍不住问:“你闺名该不是叫香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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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香莲就好,不是香莲就好。”李炎卿已经陷的羞愧之中,自己这个,好歹也曾经是大人家的公哥,正经请过先生,过学的。可是论文才,论书法,都被区区一妇完爆,这简直是丢人现到了极。
最后他忍不住拉过一个书办问:“你们这到底是闹的哪一?怎么都往我这送这人?”
他问:“秦氏,本官边,也缺少一书佐。若是你肯帮我代办往来文案,我每月加你些月俸,不知你意下如何?”
写几个字,我开看看。”
“老爷您放心,我们都懂得。这其实是翰林雅好,是我们这些人不懂,才少了孝敬。您放心,我们这里,本就有专门蓄养俊男童的,不愁找不到好货。”
“只要能为先夫报仇,半文钱我也不要。再说,我苟活于世,只是为了报仇雪恨,报仇之日,就是我自尽之时,要钱也没用。只要大老爷供应我的宿,文案之事,我定然尽力而为。”
秦珠闻言大惊,她虽然文采,但是从小就被输了男尊女卑的观念,认为女人的职责就是相夫教。一县的公务,那是自己一女能预的么?她忍不住问:“大老爷,你这是何意?”
秦氏却从自己的发髻中取一个纸卷,“这是妾在沿途为先夫写的鸣冤状,还望大老爷一观。”
李炎卿只觉得前发黑,忍不住怒:“小秦,你给我来!这都是你的好事。”
秦氏听他问自己闺名,心中大为不喜。可是自己毕竟要在他手下担任下,一些退让和妥协,也是不可避免。只好忍不快:“妾的名字唤珠。”
可是过了几日,大家看李炎卿的神,就有些不一样了。那些帮役们,也开始带着些年轻俊秀的后生,往这里送。说是上次送女人过来是自己考虑不周,这回改送自己的弟弟过来,照顾大老爷起居。
“没什么意思,你也看到了,本官是单上任,边没带心腹。师爷文案,半个也无。你若是肯帮忙,我一定多加你的银两。”
所要担心的,是三班六房的胥吏,不要被外人抢了位置,其他人倒是不怎么往心里去。这位大令说来已经很良心了,只来了一个同乡,若是那富裕的府县,光是坐堂官自己的亲戚老乡,就安排不过来。
“那好,回你去改个男装打扮,对外就说是我的同乡,来投奔我个长随。我人前人后,就喊你小秦,还望秦夫人莫怪。”
要说一个知县,边真得有书童仆役伺候,否则万事亲为,未免太过不便。可是那些个送来的后生,一个赛一个的妖气,明明是个男人,举止动作却总带着女态,让李炎卿不住的恶寒,全都赶走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