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这地方是个下等县,年纳粮两万余石,他还要上解府里,手上能有多少余粮?建立一个左庙右学的县学,柳费他肯定拿不,最后还是离不开自己。
学的事说了大半,见他没兴趣再说下去,梁瑞民也就不多谈。反正自己的态度已经透给他了,相信他也会明白这里面的系,不敢怠惰。
他有成竹,便与刘朝佐谈起官场见闻,南北风貌。这时候倒是李炎卿显的比他这个老江湖见识丰富,毕竟梁瑞民的行动范围,仅限于广东、福建及茫茫大海,扶桑、球。而李炎卿,却是从京师来的。这个时代,大明的国都,当之无愧的世界中心,扶桑、球那些小国,能往哪摆?
修建儒学属于大明时期的政治正确,不县官跟上级的关系多糟糕,这个提案也不可能被驳回,现在儒学的事,从府里已经批准了,经费也筹齐了,可是这经手人一死,费用不知去向,这学的事怎么办?
“梁翁,您这是有为难我。巧妇人那为无米之炊,我两手空空,拿什么去盖儒学?钱都被那个蔡建德搞没了,难要我自己掏腰包,去填这个亏空?”
至于师资,这地方连教谕都没有,还有什么师资可言?科举不利,也就是理所应当的事,即使是几位大人家广有家私,却也只能保证自己家几个童生,秀才都不了。
自然不用多提,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谁家不想几个读书人?不过香山这地方,教育情况并不怎么乐观,唯一一座儒学,是南宋时期修建的,到如今早已经不堪使用,孔庙也早就不见了踪迹。
他缓和了一下气“其实要真是刘老爷手里不方便,也可以借款啊,比如恭常都那块地,就可以用来抵押。当初我手下那帐房先生就说过,土地经济,是地方财政的重要收。他人虽然不在了,不过话说的还是对的,刘老爷,你脑也要活一,步也要大一。”
“你是县令,肯定有自己的办法,这个老夫不。我们当初盖学的钱已经捐过了,连名宦祠的钱,都包在内,凭什么还让我们拿钱?所以筹款的事,你就彻底别想了,我们几家,是不会再拿钱来的。你这学若是盖不成,影响了我们几家人的科举,到时候别怪我们到府里去闹。”
那些了钱的人,自然是不能容忍儒学就此没了下落,再加上白条消费的事,越发觉得朝廷的官吏不靠谱,香山自治联盟,也就从一个笑话,转变成了个一本正经的笑话。
李炎卿说的话虽然是信开河,一实九虚,但是他毕竟是在京师的勾栏、坊司里,结了许多官宦弟,于官场秘闻,大员逸事知许多,又加上诵说演员的说书功夫,娓娓来,如同亲目睹一般。不是兄弟我在徐相府的时候,就是兄弟我在大冢宰家赴宴之时,把个香山一杰梁瑞民侃的云里雾里,越发对他畏惧起来。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打住。咱们这事先不急着说,不就是学么,我记下了,将来我会想办法,慢慢筹措经费,把学盖起来。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