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挑剔地打量着白朗：“如今瞧着，你也不像是不负责任的父亲。”

白朗笑了笑，“之前在别讨生活，没能顾得上他们。”压了压大儿的肩膀，又对苏尧：“苏先生往后可以晚些来。”

“无妨，我就你们家这两个学生，而且——”苏尧围着两个扎步的小转了一圈，凑到小的那个面前挤了挤睛，差害他憋不住笑破了功，“瞧着还好玩的。”

白朗扶住往后歪的小儿，无奈叹气。

苏尧今年二十又三，学问倒是好，书也教得不错，就是太年轻了，阅历也不，脱，不够稳重。

白朗不知宣王的人是如何找上他的，但实在不太放心由他教两个孩，便动了换个先生的念，又不好开直接辞了他。

白朗便半开玩笑：“罢。只是，就算你来得早，我也不会多给你银。”

“不要你多给！”苏尧瞪他：“堂堂大老爷，怎么比家还要抠呢？”

苏尧说的那个家是宣王的人，白朗过来之后，那些人就撤了回去。那个家答应苏尧的束脩是每月三百两银，比寻常书院一年的学费还要贵好几倍。

因他不要官职，宣王补偿了他不少产业，三百两银他不在乎，也已经给了好几个月，但他确实想换个先生。

便假作抠门：“是啊……他就是不会持家，才被我辞退的。”

苏尧眯起了睛，语气十分不悦：“你嫌我贵？觉得我教得不好？不值三百两？”

白朗见他好像有些生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是趁机说明白然后辞了他，还是说些好话挽回局面？毕竟两个孩都在，他不想闹得难看。

“主，有客人上门拜访。”下人的现替白朗解了围。

但看着下人领院的那个人，白朗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了。

是蔡广宇。

他说，主去了。

白朗瞳孔一缩，仿佛被钉在了原地，许久未回过神来。

虽清楚那人的状况，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消息那一刻，仍是心尖刺痛。

那个人……没了……

白朗让苏尧带两个孩去上课，带着蔡广宇去了书房。

蔡广宇却只是把手中一直拿着的卷轴递给了白朗，“这是先帝要龙隐卫办的最后一件事。”如今新帝才是龙隐卫的主人。

“先帝说，你是不一样的，他不会认错。”

白朗接了，却没有打开，直到蔡广宇离去也没有打开。他把它锁了书房的柜里，不打算再取。

只是几年后，与白朗成亲数年的苏尧无意间发现了这幅画，和他大吵了一架。

苏尧气得眶发红，指着他：“你心里一直有别人！所以你当初叫我，叫我别缠着你！你——”

“你——”苏尧指尖颤抖，想骂他三心二意、虚情假意，甚至想直接与他分了！

却忽然间落下泪，挫败又难堪捂住脸蹲下，哀声：“你就不能忘了他吗……”

白朗既心疼又无奈，蹲到他面前，指着一地的碎纸：“如果没忘，我能让你撕了它？”